服务热线:157017446166

新闻资讯

当前位置: 首页 > 新闻资讯

必一运动曾“深潜”30年的黄旭华这次真的走了

发布时间:2025-02-09 20:51:55

  2018年10月15日,全国科学道德和学风建设宣讲教育报告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。黄旭华院士结合自身,介绍开展核潜艇研制的科研经历和心路历程。(视觉中国/图)

  2025年2月6日20时30分,中国工程院院士、“共和国勋章”获得者黄旭华,因病医治无效,于湖北武汉逝世,享年99岁。

  总称自己是“客家人,祖籍揭阳、生于汕尾”的黄旭华,曾离家乡很远。他从事核潜艇研究工作需要隐姓埋名,曾30年未归乡,甚至未能见父亲最后一面。

  黄旭华一生淡泊名利,始终认为自己是广大核潜艇科研工作者中的一员。他常用“三面镜子”勉励年轻人:放大镜、显微镜和照妖镜,分别代表追踪线索、看清实质和去伪存真。

  功成名就后,这位“深潜者”依然保持着科研工作者的纯粹。2019年获得“共和国勋章”时,他反复强调:“荣誉不属于我个人,核潜艇是集体智慧的结晶。”

  面对突然涌来的鲜花与掌声,黄旭华形象地比喻自己是从水底浮到水面,“有些不习惯,更喜欢隐姓埋名,当无名英雄。”

  如今,黄旭华真的走了,带着他终生不改的乡音,带着对父母“忠孝难两全”的遗憾,带着那句“此生无怨无悔”的承诺,永远深潜在人们的记忆中。

  “我仅仅是作为一个代表来领受这个荣誉而已。”他认为核潜艇是核反应堆、导弹和潜艇三位一体的有机结合,技术非常复杂,是一个全国大力协同的产物,是集体智慧的结晶。

  中船重工第719研究所,地处湖北武汉,是中国唯一的核动力舰船总体设计研究所。身为其名誉所长,九十多岁的黄旭华仍然每天坚持到办公室工作。

  虽然黄旭华已经退出一线,但他认为世界上的技术竞争非常激烈,其中最严峻的竞争表现在国防科技领域,自己任重而道远。

  “年纪大了,人家让我不要去上班了。”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黄旭华笑着说,“可我还要给年青一代当啦啦队长,给他们鼓劲。”那时,黄旭华正在把几十年的资料整理出来,可困难不小,因为很多字看不清了。

  黄旭华的晚年作息时间很规律。他每天打太极拳。不仅早上起来打,每天下午4点午睡起来还打30到45分钟,晚上10点半准时睡觉。他说,工作上技术上要永不知足,但生活上要知足常乐。

  黄旭华曾说要做一个“老来俏”的人。可他仍然时刻关心下一代的健康成长。先后向科研、科普、教育机构捐献自己的奖金逾2000万元。其中,他捐资1100万元设立“黄旭华科技创新奖励基金”,激励着一大批科研工作者继承和发扬科学家精神。

  他想把自己随身携带的“三面镜子”,送给年轻的核潜艇科研人员:放大镜,代表扩大视野,寻找线索;显微镜,代表放大信息,看清实质;照妖镜,代表鉴别线年至逝世前,黄旭华从未离开过核潜艇研制,似乎永远不知疲倦。

  “核潜艇已经融入了我的生命。”黄旭华曾透露,他的手机号码中有四位数是5209,是自己选的。代表“我爱‘09’”。

  临行前,他没有告诉父母具体的工作内容,只是说要去外地出差。他深知,核潜艇研制是一项绝密工程,一旦参与,就意味着要隐姓埋名,与家人断绝联系。

  那一年,为打破美苏等国的核潜艇技术垄断,主管科学技术工作的军委聂荣臻向中央建议,启动研制导弹核潜艇。经中央批准后,组成了一个29人的造船技术研究室(后来改为09研究所)。黄旭华成为该研究室一名技术人员。

  黄旭华清晰地记得,29个人平均年龄不到30岁,除了他和另外两三人结过婚,“其他人都是光棍”。

  “从物质到知识,用一穷二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。”黄旭华公开回忆,回头看去,当时可能连基本的研制条件都不具备,大家就开始干了。

 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,黄旭华和同事们像大海捞针一样,从国外的新闻报道中搜罗有关核潜艇的只言片语,用算盘和计算尺去计算核潜艇上的大量数据。

  一次,黄旭华看到两个美国“华盛顿号”核潜艇模型玩具。那是别人带回来的。他如获至宝,把玩具拆开、分解。兴奋地发现,里面密密麻麻的设备,竟与他们一半靠零散资料、一半靠想象推演出的设计图基本一样。

  “我当时就想,核潜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!不需要神话尖端技术,再尖端的东西,都是在常规技术的基础上综合创新出来的,并不神秘。”从此,黄旭华坚定了信心。

  1965年,核潜艇研制工作全面启动,核潜艇总体研究设计所在辽宁葫芦岛成立,黄旭华开始了“荒岛求索”的人生。

  葫芦岛的气候十分难耐。一年大概刮两次七级大风,一次刮半年,冬天寒风刺骨,很是痛苦。在这样的环境下,黄旭华和同事们夜以继日,攻克了核潜艇的动力、线型、结构、水声、武备、通信、生命保障等核心技术难题。

  他们用土办法解决了许多尖端技术问题,突破了核潜艇中最为关键、最为重大的核动力装置、水滴线型艇体、艇体结构、人工大气环境、水下通信、惯性导航系统、发射装置7项技术,也就是“七朵金花”。

  1970年12月26日,中国第一艘核潜艇下水。当这个庞然大物从水中浮起时,黄旭华激动得泪流满面。1974年8月1日,该核潜艇被命名为“长征一号”,正式列入海军战斗序列。

  至此,中国是继美国、苏联、英国、法国之后,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核潜艇的国家,具备了二次核反击的能力。

  “从1965年‘09’计划正式立项,用了不到十年,我们造出了自己的核潜艇。”黄旭华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,总表示自己感到很骄傲。

  核潜艇是否有战斗力,极限深潜试验是关键。然而,全世界没有总设计师随核潜艇做过极限深潜试验。1988年4月,中国某新型核潜艇进行首次深潜试验时,64岁的黄旭华决定一试。

  这样的生死选择,没想到妻子李世英成了他的支持者。黄旭华明白,妻子比他更紧张,她的平静,只是为了不动摇他的决心。

  “万一深潜过程中出现异常现象,我可以及时帮助采取措施。”黄旭华说,他不是充英雄好汉,要跟大家一起去牺牲,而是对大家的生命安全负责,确保人、艇安全。

  深潜试验当天,南海浪高1米多。艇慢慢下潜,先是10米一停,再是5米一停,接近极限深度时1米一停。钢板承受着巨大的水压,发出“咔嗒”“咔嗒”的响声。

  一小时、两小时、三小时、四小时,黄旭华下到水下极限深度,完成了四个小时的深潜试验,拿到很多第一手的数据。

  当深度仪的指针指向极限深度时,黄旭华听到艇长下令:“各岗位仔细检查周围情况,确认无误后开始上浮。”当他们一直上浮到100米这个安全深度时,艇上突然沸腾起来。

  “全船人都骚动了,跳跃、握手、拥抱,有些同志都哭了,大家非常激动。”黄旭华回忆,艇上的快报要他提几个字,这样的氛围,让他激动得有了灵感,拿笔写下:“花甲痴翁,志探龙宫。惊涛骇浪,乐在其中”。

  “痴,指的是我痴迷于核潜艇事业,无怨无悔;乐,说的是我乐在其中。”短短16个字,正是黄旭华从事核潜艇事业的真实写照。

  离家研制核潜艇时,他刚三十出头。等到再次见到亲人时,已经是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。这30年里,他淡化了与亲朋好友之间的联系。父母多次写信,问他在哪个单位工作,做什么工作,他都避而不答。

  其间,父亲病重的时候,他没能回家看护;父亲病逝,他也没能奔丧。父亲至死也不知道他的三儿子在什么单位,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工作。

  “亲人们多有怨言。”黄旭华回忆,弟弟妹妹们都认为,三哥大学毕业了,就忘了家,忘了养育他的父母。尽管母亲再三解释,“你们三哥不是这样子的人。”但是整整30年,母亲难免也有不理解。

  1986年底,核潜艇工程解密后,黄旭华借着到深圳大亚湾核电站出差的机会,他终于回到汕尾老家,内心满是期待,结果母亲不在家。

  黄旭华问了才知道,原来二哥去世后,家人把母亲接到弟弟家。于是黄旭华连忙赶到肇庆,见到93岁的母亲。

  在接受南方+采访时,黄旭华回忆,当时母亲和他逛了七星岩。“也没问我这几十年在干什么,只拉着我的手聊小时候的往事。”

  直到1987年,《文汇月刊》登了一篇报告文学,题目是《赫赫而无名的人生》。上面没有黄旭华的名字,但有妻子李世英的名字。当他把这本杂志寄回家后,家人才知道黄旭华的真实工作。

  母亲赶紧召集一家老小,郑重地告诉他们:“三哥的事,大家要理解、要谅解!”这句话传到黄旭华耳中,他哭了。

 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时,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踏遍中国大地。黄旭华的家乡也未能幸免,飞机的轰炸声时常划破宁静的天空,家园被炸毁,乡亲们流离失所。

  改变了想法。他决定弃医从工,立志要学航空、学造船,保卫祖国的海疆。1958年,中国启动核潜艇研制工程。当时,核潜艇在美国诞生已有四年,苏联第一艘核潜艇也已下水一年。而中国,却在一片空白中艰难起步。

  多年后,黄旭华数次回忆起曾经30年的“人间蒸发”,也数次表示没有后悔过。他总说,“国家需要我,我就像核潜艇一样,潜在水底下。”

咨询热线:157017446166
LINK 友情链接: 优酷 京东 淘宝 微博
Copyright © 2012-2024 必一运动·(B-sports)官方网站